邵慕言目光沉静地看着喻研,“伤得最重的,是你。”
听说向初没事,喻研揪着的心便松下来。
“原本那帮人就是冲我来的,小初和甘晓星都是受了我的连累。”
喻研微微扭头,问:“那帮人都抓住了吗?”
“猴子跑了。”
见喻研皱起眉,邵慕言在床边站定,沉声道:“你放心,天涯海角,只要这人还活着,我就一定把他找到,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“猴子不可怕,他不过是个马前卒。”
喻研眉心微蹙,“真正难缠的,是那群背后的人。”
邵慕言自然知道盯着喻研手中专利的是什么人,也确实很难对付,除非……
他眼底闪过一抹肃杀,只是转瞬即逝。
“对了言叔叔,”喻研说,“我有件事还得麻烦你一下。”
邵慕言点头,“你说。”
喻研动了动唇,“为了让小初和甘晓星离开,我跟绑匪交涉,他们讹了向景恒五百万。这笔钱,我得还给他。”
提到向景恒,邵慕言神色微沉,却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说了声好。
按照喻研的意思去办。
“再睡会吧,什么都不要想。这里,放空。”邵慕言抬起手指,在喻研的眉心一点。
喻研感受到额头的温热触感,只觉得这一下扎实地摁在了她的心上。
她乖乖闭上眼睛,很快又沉沉睡去。
待她安稳睡去,邵慕言给她调试了一下点滴,让助理帮忙照看一下,他进了特护病房的卫生间,洗了把脸,收拾了一下自己。
两天一夜,邵慕言寸步不离地守在喻研身边,第一次走出了病房。
让他倍感意外的是,向景恒也一直在医院,没有离开。
“喻研怎么样?”
向景恒的脸色看上去也十分憔悴,和方才邵慕言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差不多。
但邵慕言并不想和他共情,言简意赅道:“醒了,又睡了。”
他将手里的支票递给向景恒。
向景恒看着五百万的支票,愣了愣神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喻研让我给你的。”
邵慕言声音清冷:“恩恩怨怨,一笔勾销。向景恒,喻研从来不欠你。”
向景恒脸色蓦地一白。
那五百万的支票向景恒没收。
他给那伙劫匪的银色箱子里面动了手脚,那帮人没能得逞,反而暴露了踪迹,向景恒给出去那五百万完璧归赵,没少一分。
喻研听后只是点点头,“正常,他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。”
别的喻研没有多说,也没有多问。
—
邵慕言坐在床边削着苹果,跟喻研说老师师母在来医院的路上时,喻研嘴里香蕉都不动了,囫囵咽下去。
“啊?”
“瞒不住。”邵慕言将苹果切成块状,用小叉叉好喂到喻研嘴边,“我也不敢瞒。你回国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,还在我的眼皮底下,我难辞其咎。”
喻研赶紧嚼了两下把苹果咽下去,“言叔叔,你别这么说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,是我自己不小心,你别为此感到自责。”
她知道邵慕言是个责任感极重的人,肯定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了。
“爷爷……是不是骂你了?”喻研心一揪。
邵慕言又喂她一块苹果,眼廓很深地注视着她,“我不该挨骂?”
“当然不该!”喻研差点被嘴里的苹果噎到,声音急切道:“言叔叔,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心理负担,我最怕这个!”
当年她爸妈就是因为她被绑架了落下了心理阴影,改变了对她的培养计划,不想让她再走科研这条路。
不然当年她不会那么早结婚,哪怕怀了孕她也想攻读学位继续深造的,可环境逼人,那时候无论娘家还是婆家,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