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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发表时间: 2024-11-22
厉夭醉着在民宿旁跟了我很多天,我起初还会和他说,厉夭,回去吧,厉氏总归还是要有人的。

可是慢慢地,厉夭喝醉酒就会忘记我们之间经历了什么,他总是在我身边念叨,不是当初的那个红酒了啊。

可是我离不开你,施施,没有你的日子,我一秒都不想过。

一日,他拿着玫瑰过来,和我说,施施,你看,你多漂亮。

我想,在他眼中,我可能真的就像是玫瑰吧。

当初,我爸爸也是这样摸着我的头,和我说,施施,你是爸爸捧在手心里的玫瑰,你是最耀眼的。

当时我以为,我会是的,可是,那个食堂里坐在厉夭面前的施玫映在了我的脑海,听说你很缺钱,我给你吧。

我怎么会,是玫瑰呢?

我和厉夭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片花海里,真美啊,厉夭看着周围的花海,眼神之中满是希冀,我摇摇头说,厉夭,那是你的,你拿着吧。

他嗤笑了一声,现在就连一束花,施施你都不肯要我的。

我背过身去,同他说,厉夭,花真好看,不是吗?

施施,你知道吗?

在我心里,你就是玫瑰,你曾,那么耀眼,魅惑。

他说得,和我爸爸说得,好像。

之前,很多人都在我面前说过,施玫,你爸爸真会取名字,你人和你的名字一样。

所以,我也信以为真了,我竭力地让自己耀眼,爱上玫瑰。

可是我和厉夭说,厉夭,我不是,你手里的玫瑰。

他手里的玫瑰慢慢放下,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,玫瑰掉在了泥土里,我低身捡起泥土里的玫瑰,我说,你看,这才是我,注定要在地里腐烂的玫瑰。

说完,我就轻轻地,把那朵玫瑰一点点埋在了土里。

厉夭呆呆地看着我做这些动作,我勾了勾唇,厉夭,你怎么会知道,一朵生下来就在烂泥里的玫瑰,最后能回归到土里,已经是万幸了,她怎么会,还是一朵干净的玫瑰呢。

厉夭留在了那片花海里,我想这次,他会离开了吧。

毕竟,他曾以为的施玫告诉他,其实啊,厉夭,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。

剩下的日子,厉夭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,我好像也过上了孤独的,又灿烂的日子,我还时常去那片花海,在那朵我埋下玫瑰的地方,慢慢长出了别的花种,真美。

这才是,好看呢。

看吧,我说,这朵玫瑰,会长大的,不过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方式。

12(男主视角)我对年轻时候的认知,只停留在穷里,没有钱的日子让我过得真难受,可是还好,我还有奶奶,只不过我奶奶生了重病,我不得不,在酒吧打工,可这样的日子,过得也不太高兴。

那天我在酒吧打工的时候,总会有些富家公子小姐看不起进去的服务员,我也不会例外,有个女生调笑我长得好看的时候,我躲避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一瓶红酒,那个男生说,碰倒了这瓶红酒你赔得起吗?

你个穷鬼。

我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施玫的,在人群中央,一句话让质问我的男生彻底闭了嘴,她表情淡漠地走过去柜台上,真好看啊,我想,她像玫瑰一样耀眼,给你了。

施玫把酒放在桌子上看着我说,之前出声的男生没有再敢说话,她说完,都没有看我一眼,便回到了座位上,之后,那瓶红酒我过得再难,都没有再敢卖掉。

我浅浅地尝过一口,真好喝啊,好喝到,我之后喝施玫调的‘红玫’全是我和她相遇的味道。

之后,我打听了施家大小姐所有的喜好,去施家的草坪生日会上兼职,可是连施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。

再之后,我该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,施玫在食堂里拦住了我,她说,喂,听说你很缺钱,我给你吧。

施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,她说这话的时候,她的腿都紧张得控制不住的颤抖,可之后和她相处的日日夜夜里,那句话就好像魔咒一样在我的头顶盘旋,听说你很缺钱。

对啊,我真的很缺钱,仅管施玫已经照看好了我的奶奶,可她好像,一直都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啊,我怎么都触摸不到。

有时候我又觉得她爱我,那天在床间,明明和我一样生疏的不像话,却在见到我时还要嘴硬地说,去那里躺下啊,难道要我教你吗?

也许我们的相处,从一开始,就该有个人低头。

那时是我,后来是你。

施玫和我说分开的六年里,我疯了一般地成长,赚钱,不敢去打听施玫的任何消息,只想再见到她时,我能和她,平等的在一起。

我后来才知道,我应该是,来晚了。

我再见到她时,听说施家已经倒了,我忍不住酸她,听说你很缺钱,我给你吧。

我践踏了她的自尊,就像当时她做的一样,钱把我变得,连爱她,都忘记了。

但我忍不住地想靠近她,想试探她,我身边出现了很多女人,我忍不住想看她像从前一般吃醋,可她什么表现都没有,之后李胜说,他看上了施玫,我心里酸得去找她,她说,李家怎么会有厉氏能庇佑得了她呢,原来,她已经不爱我了,对啊,当初,她对我这个玩物究竟有多少的爱呢。

所以我去医院找她,我说,我想喝红玫了。

其实,我不是想喝‘红玫’了,我是想,曾经那个像玫瑰般耀眼的施玫了,施玫调出的那一杯杯‘红玫’我一口都不想喝,所以我让施玫都喝了,你不是看上了厉氏吗?

那施玫,你便用这些酒来祭奠吧,祭奠我曾对你的真心,也当,是你利用我的代价吧。

可是,我后悔了,如果当时,我不让她喝下那些酒,她会不会现在还在我身边。

我们的孩子没有了,施玫是故意的,她故意不想留下我们的孩子,施玫,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我,当年,将我当作一个玩物,现在,把我当作一个金钱的工具,然后,连孩子也不给我留下,所以我在医院里问施玫能不能有一次,珍惜我的真心呢?

她说,我们结束吧。

她好像,从来都没有爱过我。

我失魂的离开了医院,结果有一个人告诉我,施玫爱我。

怎么可能呢,如果她爱我,她就不会那样狠心伤害我们的孩子,她爸爸说,施家的花园里,有他藏起来的施玫大学时的日记,让我去看看,也许在那里,我就能知道,施玫为什么爱上我了。

我跑过去时下了好大的雪,跌跌撞撞地,我拿起了笔记本,原来,原来施玫早就爱上了我,在我以为之前,她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一个玩物。

一些瞬间开始变得清晰,施玫大学时和我说分开悲伤的脸,六年后再见到我时的雀跃,施施,这些年,你过得好吗?

我甚至,只顾着自己,还没来得及问你。

慢慢地,我好像出现了幻觉,施施出现在了那颗树下,她安静地坐在秋千上,慢慢和医院里坐在病床上的她重合,我们结束吧。

我心里没来由的恐慌,我下意识去抓施施的手,她挣开了,我好像,失去她了。

她离开了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在的城市,我找了很久,知道她在大理。

去见她之前,我三个月里一直在调酒,我想在酒里寻找她的身影,哪怕,一点点。

我怎么都找不见‘红玫’配方,所以我就自己按着之前的味道一点点调,等到我喝着终于有点像的时候,就再去见了她,她变了很多,不再像之前一样整日愁容,就像,就像我初遇她是一样的张扬,但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,她说,她不爱我了。

我看过了那个日记本,我知道,她曾经是爱我的,可是她说,她不爱我了。

她还说,我调的酒,不像‘红玫’。

那天,我在洱海边坐了好久好久,‘红玫’不见了,我的施施,也被我弄丢了。

我知道,施施不会再爱我,我贪婪地跟在施施的身后,想再多看施施几眼,临走之前,我看见了一个花店里,很美的玫瑰,我把她捧在施施的面前,施施说,她不是玫瑰。

我不信,施施明明就是玫瑰啊。

可是她说,在泥里的玫瑰,才是她。

她说她注定要烂在泥里,才不是呢,我的施施,哪怕生在烂泥里,还是那么干净。

所以我,离开吧,如果这是施施所希望的话。

我回了酒庄,带着曾经的那段对施施所有汹涌的爱意,还有在我记忆里那个耀眼的玫瑰。

忍受着触及不到的痛苦。

默默地,爱着施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