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时真的很为白薇口中那个所谓的真相感到生气,所以他一直不愿意出现在我面前。
我的心脏不是很好,时常会喘不过气,家里一直备着药。
顾宴时过去总是对我说:“你记性不好,我帮你把药收着才不会丢。”
所以他把我的药锁在了柜子里,平时给我分装出一些来,钥匙在他身上。
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病发了,我的喉咙和呼吸道好像被一只手攥着,只有细细密密的气流涌进血液循环。
我忍着心脏传来闷闷的疼,在家到处找不到零散的药,只能打电话给顾宴时。
可当我打过去,我才发现他已经把我拉黑了。
我的手微微颤抖,整个人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,我只能将电话打到白薇的手机上。
白薇刚才在朋友圈发了顾宴时给她庆生的合照,所以顾宴时现在一定在她那。
白薇接了电话,我艰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顾宴时……”
白薇在电话那头惊讶:“贺小姐,你怎么了,是不是心脏病发了?”
她似乎将电话递给了顾宴时,顾宴时不耐烦:“贺清欢,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,靠心脏病发搏我同情,你可真想得出来。”
白薇:“贺小姐,宴时说得没错,再怎么样也不该拿身体开玩笑啊。”
她的姿态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,我闭上了眼睛,趴在地上细细地喘息,神智开始模糊不清。
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前,只能依稀辨清顾宴时不满白薇让他来看我的抱怨,还有他大发慈悲般给我的一句劝诫:
“心脏不舒服就去吃药,找我有什么用。”
再次睁眼时,我发现我已经在医院里了。
监护心脏状态的仪器在一旁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。
我不知道是谁送我来的。
只能看到床头摆放着的淡紫色菖蒲花。
一定不是顾宴时。
因为在他的认知里,我和白薇一样只喜欢香槟玫瑰,即使我和他强调了很多遍。
我的目光从菖蒲花上移开,落到了病房前吵嚷的源头。
只见是顾宴时和白薇亲亲热热地相贴着走进来。
顾宴时怀疑的目光投向我:“不是吧贺清欢,你还真把自己作进医院了。”
我闭上眼不想去理他。
“可是你常去看心脏的医院不是中央医院吗?怎么跑到我工作的二院了?”
“你还说呢阿时,贺小姐病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那么笃定是她装的,害得我也误解了贺小姐。你要是稍微细心一点,贺小姐又怎么会躺在医院里。”
白薇的语气亲昵,包含着对我的歉意,可眼神却暗含对我的嘲弄。
“薇薇你就是太善良了,你不知道这个女人诡计多的很,为了让我可怜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你看,这不就为了博取我的关注,跑来我工作的地方装病了。”
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为了让顾宴时可怜我故作姿态过。
顾宴时看着我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样子,也冷下了声音:“我和薇薇好心好意来看你,你现在这副一句话不说的哑巴模样是给谁看?贺清欢,你的教养呢?”
从进门到现在,顾宴时没有专注我的状态,没有问过我的病情,只是自顾自地输出着。
我竟一时间不能将他和我喜欢的少年联系起来。
“好了好了阿时,贺小姐不欢迎我们可能是心情不好,你不要生气,我们下次再来看她吧。”
他们二人就这样走了。
临走前,我睁开了眼,看见白薇握着顾宴时的手臂,转头向我无声地做了句口型:
“Loser.”(失败者)
她很嚣张,很为自己成功拿下顾宴时感到沾沾自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