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继续补充道。
“爸之所以取消了给大哥和二哥的股份,也是这个原因。我没有挑拨离间,这是他自己的选择,你现在明白了吗?”
妈妈颓然地跌坐在地,像是不敢接受这般事实。
我没再管他们,转身离开了警局。
回去后,我把所有的视频和文件证据一个不落地全部发布到了网上。
刚刚还叫嚣着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正义网民们没了声儿,彻底沉寂下去。
而另一拨为我说话的人浮出水面,一时间舆论的像被台风吹动的草一样瞬间飘动。
我只是回到病房,去看望还在昏迷中的爸爸。
接连在床前守了几天,希望他早点好起来。
过了两个月,沈芸和我哥的案子即将审理结束。
我爸恰巧在最后一次庭审前清醒。
他有些激动地握着我的手,对着我老泪纵横,不断地念叨着:“云舒,云舒。”
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,答道:“爸,我在。”
“对不起,我送您到医院晚了,不过幸好还来得及。”
爸爸摇着头:“只要你还在就好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当初知道你大哥和二哥都不是我亲生的时候,我简直太崩溃了,想当场和你妈提出离婚,但她跟了我三十年又有些舍不得,于是咬咬牙将这件事瞒了下来,只是做了股份上的调整。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。
“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先一步下手,故意气得我心脏病发,又拿走我的药。”
“要不是你帮我报警,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,爸爸对不起你。”
我默然。
我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过去的种种行为为我道歉。
我妈虽然表面上装出溺爱我的模样,可是不喜我私生子的身份。
总是在我看不见时,给爸爸吹耳边风,挑拨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。
后来爸爸决定退位时,公司的股份更是一点都没给我留。
要不是我用了一些手段,半拉拢半威胁,让董事会的老东西给我投票。
那现在公司就是大哥和二哥的天下。
对比当下局面,确实有些荒谬。
毕竟谁能想到,妈妈竟然做出了这种荒唐事。
眼见他哽咽着说不下去,我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现在案件的庭审就要结束了,你要过去看他们一眼吗?”
“妈希望我们可以出具谅解书,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由您来决定。”
我带着爸爸去往拘留所,看被关押的几个人。
妈妈的面容憔悴,眼眶发红,以往的优雅高贵不复存在。
她抬头看到爸爸,第一件事不是先请求原谅,而是破口大骂。
“你个没良心的东西!怎么现在才来看我?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?”
“赶紧给我和孩子写谅解书,然后让我们出去!”
面对爸爸,妈妈一直十分强势,说一不二,爸爸只能言听计从。
可是这回,爸爸却沉默着没说话。
大哥和二哥也拍着拘留所的栏杆,在爸爸面前卖惨。
“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可是我们也是妈亲生的啊!您养了我们这么多年,我们只认您这个亲爹,放我们出去,我们可以替您打理好公司!”
爸爸忽然发出一阵冷笑。
“只认我这个亲爹?”他看向妈妈,反问道:“是这样吗?”
妈妈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,但是开口时语气却坚定。
“那是当然!难道你要怀疑我到这种地步吗?虽然孩子不是你的,可是我也没让他们喊过别的男人一声爸!”
爸爸的眼中透出失望的神色。
因为事到如今妈妈还在对他说谎。
对于妈妈的出轨对象,我也略知一二。
那是她大学时暗恋的学长,后来爸爸公司的竞争对手。
后来即使两人结婚了,妈妈也没有与学长彻底断了往来。
经常带着两个儿子和我的妻子沈芸去和学长私会,并不像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彻底断了关系。
爸爸看了她好一会儿:“你在面对我时,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?”
妈妈皱眉道:“我面对你需要什么愧疚?别傻站在这儿叨叨了!”
爸爸彻底死了心:“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给你送来,你记得签。”
“我不想谅解给一个蛇蝎心肠,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,更别提你的那三个孩子,我和云舒已经被你们害得很惨了,你们应该付出一点代价。”
他说完就转身离去,任由妈妈和两个哥哥在身后大喊咒骂。
……
后来,我也单独去见了沈芸。
我唯一见她的理由,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
我觉得我们结婚多年,虽然比不上神仙眷侣,却也过得恩爱。
沈芸坐在我对面,红着眼睛看我。
“云舒。”
她犹豫着组织语言,而我耐心等待。
“我刚开始其实是不同意的,可是妈说你不过就是进去坐几年牢,之后还会安然无恙地出来,她会给你钱,让你后半辈子生活无忧。”
我嘲讽地笑笑:“所以你就同意了?和他们一起来害我?”
沈芸苍白辩解:“不是害你,没那么严重的……”
我打断她:“对,不过就是坐几年牢而已,确实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“那你就进去待几年吧,不过出来后,我不确定你会生活无忧,因为我们会离婚。”
我把一张拟好的协议推到她面前。
沈芸猛地看向我。
“不!我不同意!我不接受离婚!”
“接不接受是你的事,提不提是我的事。”
“但是我建议你最好签了,否则后面我会找律师来。”
我淡淡地说完这些后,就离开了会面室,不再见沈芸。
毕竟双方心里都很清楚,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。
他们需要为自己的犯的罪付出代价,在监狱里接受反省。
而我和爸爸,则会好好地生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