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个百般珍惜,心意相通的女弟子。
可在我死后五年,秦忘忧手握利剑把满门上下尽数打伤。
她用我的灵位生火,将麻绳拴在师兄的脖颈上形如猪狗,诱导我们唯一的孩子入魔。
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五年前的大婚,我亲手一根一根拔掉了她的翎羽。
不论她如何哀求,我都始终没有停下。
以至于,我们隔着阴阳再次相见,竟然成了死敌。
秦忘忧眼里满是厌恶,她漠视着同门的哭嚎,踩着满地血水:
“师尊,血债血偿,你装死一天我就杀一个人!”
—
死寂。
玉石铺就的阶梯上,一片狼藉。
再也没有往日的生机,昔日同门横七竖八的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叠在一起。
他们没死,但,也活不了多久。
我的神魂飘荡在他们身边,我哆嗦着双手,却触碰不到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。
太痛了,我目睹着一切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该死的是我,不是他们!
我冲到秦忘忧面前咆哮,她却径直穿过我的身体。
“秦逾白,你还真是一贯的冷血,真沉得住气!”
她一脚踹开挂在我卧房上的锁,径直走了进去。
熟悉的檀木桌上,落了厚厚的一层灰。
——我已经死了五年。
五年前,我因秦忘忧而死。
初到宗门时,我便知道她是神鸟一族的血脉。
但我却没想到,在此之前她却被魔尊注入过大量的魔气。
魔尊想把她变成一个魔物,永远的为他所用。
可这神鸟的仙力过于纯粹,两股力量竟开始纠缠对撞,为了保性命她拜我为师。
但我能做到的,也仅仅是延缓她的死期,而五年前秦忘忧身上的魔气进入肺腑。
如果没有破解之法,她会七窍流血,浑身被拉扯般无比痛苦的死去。
我寻遍千万本古籍,才找到唯一的办法,那就是亲手剥去她原本被黑气侵蚀的皮毛,在巨大的痛苦下,由内而外涅槃脱胎出崭新的翎羽。
可同样的,拔一根翎羽要耗尽我至少十年的修为。
在她脱胎换骨之际,我的寿命便开始了倒计时。
而这一切,我有口难言,秦忘忧不能依靠任何人,不能对任何人有所希冀,她必须自己撑过来。
我愿意,用我的命,去换她的命。
——但这一切,秦忘忧全然不知,甚至她记恨上了我这个冷血无情的人。
她看着桌子上的灵位,勃然大怒。
“秦逾白!你别以为装死就能逃过这一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