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绯容苍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搬出王府后,战王求和被她婉拒楚云绯容苍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明凰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父亲应该不想让今日之事被传出去。”楚云绯敛眸拂了拂袖子,语气格外平静,“我已经是皇家媳妇,楚家名声有没有损坏,对我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,但云皎尚未出阁,大哥还没入仕,父亲眼下正是竞争户部尚书一职的关键时候,若此刻传出不利于楚家的传闻,只怕......”只怕什么?楚云绯没有把话说完,但楚元忠听懂了。他冷冷盯着楚云绯,眼底似有一道锋利的冰刀划过。他终于明白,她今日回家发狠是仗着什么底气了,原来早料准自己奈何她不得。好狡猾的算计。竟把这一套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。楚元忠缓缓转头,看着一身狼狈凄惨的云皎,再看正在哭哭啼啼的陈姨娘,最后目光落到端坐主位的楚夫人脸上,眼神晦暗,脸色阴晴不定。好一会儿,他才冷声开口:“就算搂搂抱抱不合时宜,那也不是皎...
《搬出王府后,战王求和被她婉拒楚云绯容苍全文》精彩片段
“父亲应该不想让今日之事被传出去。”楚云绯敛眸拂了拂袖子,语气格外平静,“我已经是皇家媳妇,楚家名声有没有损坏,对我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,但云皎尚未出阁,大哥还没入仕,父亲眼下正是竞争户部尚书一职的关键时候,若此刻传出不利于楚家的传闻,只怕......”
只怕什么?
楚云绯没有把话说完,但楚元忠听懂了。
他冷冷盯着楚云绯,眼底似有一道锋利的冰刀划过。
他终于明白,她今日回家发狠是仗着什么底气了,原来早料准自己奈何她不得。
好狡猾的算计。
竟把这一套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。
楚元忠缓缓转头,看着一身狼狈凄惨的云皎,再看正在哭哭啼啼的陈姨娘,最后目光落到端坐主位的楚夫人脸上,眼神晦暗,脸色阴晴不定。
好一会儿,他才冷声开口:“就算搂搂抱抱不合时宜,那也不是皎儿一个人的事情,战王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?”
楚夫人皱眉,这老不死的是想把战王拖下水?
“父亲说的没错。”楚云绯面色镇定,语气从容,“此事两人都有错,所以都必须接受惩罚。”
楚元忠眯眼,不发一语地盯着这个嫡女,突然发现,她似乎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。
他语气沉沉:“你想如何惩罚战王?”
“请父亲亲自进宫,去圣上面前参他一本。”
“什么?”楚元忠一愣,差点以为自己听错,“你让我去参你的夫君?”
陈姨娘也僵住了,看着楚云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。
她疯了吧?
哪个女子会主动要求弹劾护自己的夫君?
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
“父亲没听错,女儿确实是这么说的。”楚云绯表情冷凝,显然不是说笑,“于私,容苍身为我的夫君,不懂得与庶妹避嫌,对我和楚家都极不负责;于公,他身为亲王,手握兵权,本该以身作则,为皇族声誉和军誉着想,可他却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情,难道不该受到一点惩罚?”
“你疯了!”楚元忠伸手指着她,气得颤抖,“你简直是疯了!”
弹劾自己的丈夫,亏她说得出来。
楚云绯眉梢微挑:“父亲觉得他不该被参?”
楚元忠怒道:“就算战王做错了什么,他也是你的丈夫!你难道还要大义灭亲不成?”
“不是我要大义灭亲,而是父亲亲自去参他,才能体现您大义凛然的风骨,正直无私的官风,也能在皇上面前展现一番勇于认错的担当。”楚云绯语气不卑不亢,波澜不惊,“皇上看到父亲痛心愧疚,便不好过多苛责,只会责罚容苍,对父亲反而会轻拿轻放。”
楚元忠脸色阴沉,不发一语地看着这个女儿。
他实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。
就算她说出一千一万个理由,那也不能她由来对付自己丈夫,传出去像什么话?
参容苍一本对她有什么好处?对楚家又有什么好处?
让人以为今日不合时宜的行径是容苍主动?让人以为云皎是被迫?
还是说,楚云绯只是气愤容苍背叛她,以为容苍被皇上惩罚一顿,以后就能收敛?
“父亲若是不去,我就让人散布消息出去,让所有人都知道云皎背着我勾引容苍,让她这辈子再也没脸见人。”楚云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声音冷漠,“楚家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议论指点,父亲肖想的尚书一职只怕就是别人的囊中物了。”
“你放肆!”楚元忠暴怒抬手,眼看着就要朝楚云绯脸上扇去。
然而巴掌刚挥到半空,冷不防对上楚云绯那双清冷狠戾的瞳眸,楚元忠心头一悸,硬生生僵住了动作。
“父亲想打我?”楚云绯嘴角微扬,似笑非笑,“动手啊。”
楚元忠脸色铁青,恶狠狠地盯着她,忽然手下一转,一巴掌甩到离他最近的陈姨娘脸上:“看你教出的好女儿,真是丢尽了楚家的脸!给我打!狠狠地打!”
丢下这句话,他愤然甩袖走了出去。
陈姨娘被一巴掌扇飞出去,尖叫一声,重重摔倒在地上:“啊!”
厅外奴仆们骇得脸色发白,一时噤若寒蝉。
楚云绯不疾不徐地走到厅门处,遥遥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。
方才是她故意安排人把消息透露给了父亲,所以他才赶回来这么快,并且只回来这么一会儿,就宣布陈姨娘母女的完败。
这样的结果本就在她意料之中。
男人心头排第一位的永远不会是妻子和子女,当然也不会是他钟爱的小妾,而是权势地位。
只要事关仕途利益,他可以舍弃任何东西。
所以宠爱又如何?
楚云绯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,母女二人沉默地对视着,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分外可笑。
正妻和嫡女地位不可撼动,可她们偏要无脑挑衅,认为得了男人一点宠爱就能为所欲为,以至于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,却让人觉得......胜之不武。
“绯儿方才说了再打二十。”楚夫人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云皎,“把二十藤杖打完,带她去祠堂跪着反省,陈姨娘一并去陪着。”
说着举步往外走去。
楚云绯转头瞥了一眼陈姨娘。
一直以来趾高气昂,以为可以母凭子贵扳倒正妻的陈氏,这会儿脸颊红肿,嘴角破裂,头上的发钗被父亲一巴掌打落在地,头发披散而下,看起来那么狼狈而又难堪。
楚云绯细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,转头跟上自己的母亲。
站在厅外的奴仆丫鬟们齐齐低头恭送,没人敢开口说话,等楚夫人和楚云绯远离视线,才心有余悸地散了,各自去做自己的事。
今日这一出立威,楚夫人把多日不管家丢失的主母威严完完全全地找了回来,即日开始,陈姨娘和楚云皎再也别想回到往日的风光。
母女两人往内院海棠居走去,楚夫人问道:“今晚回王府吗?”
楚云绯犹豫一瞬,才缓缓开口:“回。”
楚夫人嗯了一声,眉心微蹙:“绯儿,真的要让你父亲弹劾容苍?”
楚云绯看起来很平静:“真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楚夫人面上多了几分担忧,“万一容苍记恨你,以后你们夫妻之间生了隔阂,还怎么相处?”
命令一出,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走上来,强制把楚云皎按跪在地上。
“你们干什么?”陈姨娘试图阻止,“你们都放肆,还不放开皎儿!”
没人理她。
接着有人呈上一根手臂长拇指粗的黝黑藤杖,手柄上雕刻着不知什么图案的花纹。
楚夫人命令:“海嬷嬷,打!”
“是。”海嬷嬷拿着藤条,手起手落,毫不留情地抽到楚云皎脊背上。
“啊!”楚云皎疼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,“我跟王爷真心相爱,母亲......母亲就算把我打死,也无法拆散我们......啊!”
“狠狠地打!”楚夫人听她言语,怒气更甚,“打不死就往死里打!”
“皎儿!”陈姨娘脸色煞白,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阻止,“你们放开皎儿!否则等老爷下朝回来,一定不会放过你们!”
楚云绯冷冷一笑。
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,这对母女真以为有了父亲的宠爱,就能在家里为所欲为?
她会让她们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。
“战王殿下!”陈姨娘忽然转头,哀求地看向容苍,“求王爷救救皎儿!她对王爷一片情深意重,苍天可鉴,求王爷救救她吧!”
容苍正要说话,楚云绯目光倏地射了过来:“楚云皎是楚家庶女,跟战王府暂时还没有任何关系,王爷就算有意纳她为妾,也要等明日派轿子抬她过府再说。”
容苍表情一顿,语气幽冷:“楚夫人立规矩,本王自然不会干涉。”
陈姨娘脸色煞白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王爷?”
他人都在这里了,却眼睁睁看着皎儿挨打而不维护?
他对皎儿到底是不是真心?
“待楚云皎过了王府,本王才有权过问。”容苍嗓音沉冷,看都没看楚云绯一眼,“纳她为庶妃一事,就交由王妃全权做主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转身离开。
“啊!”楚云皎的惨叫声很快响起,不断回荡在耳畔,“姨娘救我,姨娘救我,王爷!王爷......”
楚夫人眉目冷厉:“狠狠地打。”
陈姨娘被粗壮的嬷嬷硬拉到一旁,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挨打:“皎儿!”
“姨娘救我!”楚云皎疼得脸色惨白,身体剧烈挣扎,“王爷救救我,王爷......你们放开我,放开我!”
“妹妹还是安分一些吧,王爷已经走了,救不了你。”楚云绯走过去,冷眼看着她狼狈的姿态,“你叫得越大声,我就越会认为你没规矩。堂堂官家小姐仪态尽失,只怕连成为亲王庶妃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说完,她俯身贴在楚云皎耳畔开口:“你猜,到时会不会有宫里的嬷嬷专门过来,好好教教你官家女儿该有的规矩和礼仪?”
话音刚落,杨嬷嬷手里的藤杖就狠狠落在了楚云皎脊背上。
剧痛在娇嫩的脊背上炸开,楚云皎仰起头,发出半句痛苦的惨叫,随即死死地咬着牙,生生把剩下的半句惨叫咽了回去。
冷汗涔涔,发丝凌乱,痛不欲生。
衣服下一道道檩痕肿起,疼得楚云皎说不出话来,她受不住了,颤抖地伸出手,试图抓着楚云绯的衣袖:“大......大姐......”
楚云绯退后一步,语气漠然:“不要再发出一点声音,安安心心受下二十,我就让嬷嬷放过你。”
二十?!
楚云皎眼前一黑,她已经挨了那么多,还要再挨二十?
“大小姐如此狠心,就不怕老爷回来找你算账?”陈姨娘抬头看着楚云绯,咬牙切齿,“别以为你嫁出去了,做了战王妃,老爷就不能再管教你,你如此心狠手辣,传出去旁人只会认为你这个王妃心胸狭窄,毫无容人之量!”
“我倒是不怕被传出心胸狭窄的名声。”楚云绯温柔一笑,“只是不知到底是嫡母管教庶女严重,还是庶女未出阁便与人私通严重?陈姨娘若是想往外传,大可以添油加醋传得更精彩一些,我倒要看看,最后影响了父亲的仕途,倒霉的人会是谁。”
陈姨娘瞳眸一缩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
楚云绯今天是有备而来?
“老爷回来了!”外面有人忽然喊了一声,“老爷回来了!”
陈姨娘眼底浮现光亮之色,急忙挣扎喊叫起来:“救命啊!老爷,老爷快救救皎儿!她快要被打死了......”
楚夫人神色沉冷,不发一语。
楚云绯面无表情地转头朝外看去。
从宫里匆匆赶回来的楚元忠,刚一走进厅里,就看到眼前一片混乱的场面,顿时皱眉:“这是在干什么?想造反吗?”
“老爷!”陈姨娘不顾一切地哭喊着,朝楚元忠扑过去,“老爷再不回来,妾身和皎儿只怕连命都要没了......”
楚元忠伸手把她扶着,怒目看向楚夫人:“姬氏,你在干什么?”
“我在干什么,老爷看不见?”楚夫人冷冷一笑,“我在立规矩,给你的妾室和庶女好好立立规矩。”
“胡闹。”楚元忠冷喝一声,“都给我住手!”
海嬷嬷手上微顿,抬眼看向楚夫人。
“继续打。”楚夫人态度强硬,“楚云皎不知检点,辱没家风,今日必须给她一点教训。”
“父亲!父亲救我!”楚云皎极力想挣脱钳制,哭得嗓子都哑了,“女儿受不住了,受不住了......啊!父亲......”
“云绯。”楚元忠转过头,恶狠狠地盯着楚云绯,“你身为嫡女,不在王府好好做你的王妃,跑回家来干什么?故意挑拨你的母亲打压庶女吗?”
“父亲误会了。”楚云绯走到他跟前,不疾不徐地行了个晚辈之礼,“云皎身为楚家庶女,尚未出阁,本该极为注重自己的名节,维护楚家的声名,可她毫无廉耻之心,竟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,擅自踏足战王府,跟我的夫君在书房里搂搂抱抱......今日若不让母亲狠狠惩治她一番,只怕来日楚家名声尽毁,对父亲的仕途才是毁灭般的打击。”
这番话挺长,字数也挺多。
但楚元忠一句都没听进去,唯独最后那句“对仕途才是毁灭般的打击”,让他顿时脸色一变。
楚云绯没有回忆太久。
宝蝉和盛夏收拾好东西之后,她让人把王府里最得力且资历最老的熊嬷嬷叫了过来,随后便带上两个贴身侍女,一起坐上马车回了楚家。
走出王府的一路上无人阻拦。
嫁进战王府一年,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战王宠妻,她这个王妃无人敢怠慢,进府就掌内宅大权在手,治理内院井井有条。
不管是前院还是后宅,上至管家和掌事嬷嬷,下至粗使侍女,没人对她不敬——除了那个自以为抱上楚云皎大腿的连翘。
然而持续一年的祥和,却在今日被一封休书打破。
楚云绯坐在马车里,闭目思索着成亲前后容苍对她的态度,想着他毫无征兆的变心,只觉得其中定有隐情。
“王妃。”宝蝉坐在车厢里,眉头微蹙,“您现在回楚家,岂不是更让二小姐有了跟王爷单独相处的机会?”
楚云绯睁开眼,眼底一片寒凉:“若真能把握住这个机会,才是她的本事。”
“王爷应该是被她蛊惑,一时犯了糊涂。”熊嬷嬷跟在马车一侧,声音平静,“王妃娘娘不用担心。”
一个是明媒正娶的嫡妻王妃,一个是私相授受的庶女。
连被放在一起比较的资格都没有。
就算战王真有了其他心思,皇上应该也不会允许他休妻,更别说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做正妃。
楚云绯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她回家也不是因为容苍,而是为了让楚云皎明白自己的身份。
马车很快抵达楚家大门外。
“大小姐回来了!大小姐回来了!”家仆通报的声音在楚家府邸里响起,并一声声传达下去,“快去禀报夫人,大小姐回来了!”
“喊什么喊?一点规矩都没有。”管家走出来,皱眉怒斥,“叫王妃娘娘!”
门房的通报声顿时改成:“王妃回来了!王妃娘娘回来了!”
管家带着下人,规规矩矩在大门外站成两排,恭迎战王妃回府。
盛夏掀开车帘,和宝蝉一起扶着主子走下马车。
楚云绯刚跨进门槛,就见楚家当家夫人姬氏带着人迎了出来,按皇家规矩行礼:“王妃......”
“母亲!”楚云绯连忙上前一步,抬手止住她的礼,随即眼眶发红,忍不住哽咽出声,“母亲......”
楚夫人心头一沉,连忙问道:“绯儿,这是怎么了?”
“母亲,我没事。”楚云绯深深吸了一口气,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,“请母亲前往正厅,把楚家下人都召过来。”
楚夫人面色微惊:“绯儿?”
楚云绯声音清冷:“家里有人逾越了身份,女儿想让母亲教教她规矩,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你说的是......”楚夫人面色犹疑,“楚云皎?”
纵然丈夫偏宠妾室,可她到底是当家主母,心里对那些妾室庶女的把戏心知肚明。
能让自己的女儿气成这样,且是家里的人——除了楚云皎,还能有谁?
楚云绯点头。
于是楚夫人没再多问,立即吩咐贴身嬷嬷:“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前厅,不得有误!”
“是,夫人。”杨嬷嬷领命而去。
母女二人很快抵达前厅,楚夫人担忧地开口:“绯儿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战王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?他......”
“他此时正跟楚云皎待在一起。”楚云绯说着,抬脚走进前厅,“稍后可能还会亲自送楚云皎回来。”
什么?
楚夫人面色一变。
楚云绯缓缓转过身,面无表情地看向厅外:“我今天回来,是有件事要当众处置。”
她原本就是楚家嫡女,又嫁给战王一年,眉眼间自然而然染了几分凛然不可逼视的气度。
陆续前来的下人们不由自主地低下头。
眼见着人越来越多,楚云绯才终于像是宣布罪行一样,冷冷开口:“楚家庶女楚云皎不知廉耻,没有媒妁之言,没有父母之命,公然与自己的姐夫私通。如此伤风败俗的罪行,是否应该用家法处置?”
此番言语一出,下人们纷纷色变。
与自己姐夫?
大小姐的意思是,楚家二小姐跟战王私通?
“当然要用家法处置。”楚夫人回过神来,面上冷意浓重,“绯儿,她当真做了如此辱没门风之事?”
楚云绯点头。
“真是家门不幸。”楚夫人震怒,“楚家堂堂官宦之家,清贵门庭,竟出了如此没有教养、不知廉耻的东西,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失职!”
“大小姐......”厅外一位嬷嬷偷偷觑着楚夫人,谨慎开口,“二小姐以往与大小姐感情笃深,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”
“误会?”楚云绯冷笑,“她唆使战王休妻,好让她坐上当家主母的位子,这是误会?”
话音落地,厅外众人顿时惊愕哗然。
“什么?”
“二小姐竟敢唆使战王休妻?”
“战王对大小姐一往情深,怎么可能会休妻?”
“二小姐是被邪祟附身了吗?怎敢如此异想天开?”
“简直岂有此理!”楚夫人一拍桌案,眉眼布满寒霜,“一个卑贱的庶女,竟蠢到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连自己的姐夫都敢肖想?简直不知死活!”
厅外的嬷嬷家仆们面面相觑,神色惊疑不安。
一来他们不敢相信,二小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,未婚与人私通,若是被人告发,只有死路一条。
二来庶女僭越,肖想当朝王爷,更是异想天开。
楚云皎肖想的人还是自己姐夫。
这哪一条都够她死几个来回。
“皎儿冤枉!”人群里忽然闯来一个打扮艳丽的妇人,疾步走到厅中,“虽然妾跟皎儿身份卑贱,可妾素来谨守规矩,亦教她端庄贤淑,皎儿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,还请大小姐莫要生了误会——”
“本王妃亲眼所见,岂能有假?”楚云绯厉声开口,“楚云皎此时就在战王府。”
“不可能!”陈姨娘矢口否认,“皎儿一直待在她的房里,从未外出过。”
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?
楚云绯目光如刀,盯着陈姨娘这张风韵犹存的脸,想到楚云皎挑衅的那句:“你母亲不受宠,你不会跟你母亲一样厚脸皮吧?”
好一句不受宠,好一句厚脸皮。
一个庶女到底是跟谁借的胆子,敢如此不敬主母和嫡姐?
“陈姨娘最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。”楚云绯表情冰冷,“你觉得我会故意栽赃陷害她?”
陈姨娘脸色一变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“跪下。”楚夫人蓦地开口。
陈姨娘表情僵在脸上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楚云绯!”楚云皎咬牙切齿地盯着她,气得连姐姐都不叫了,“王爷已经把休书给了你,希望你识相一点赶紧让位!娶我虽是贵妃娘娘之意,却也是王爷心甘情愿,我跟王爷两情相悦,情投意合,你若识相就赶紧滚出王府,否则别怪王爷对你不客气!”
“盛夏。”楚云绯听够了苍蝇嗡嗡叫,冷冷命令,“把本王妃这位庶妹带出去。”
“是!”盛夏走进来,轻而易举钳制住楚云皎,强行把她拽出去,“庶二小姐,奴婢冒犯了。”
“你干什么?放开我!放开我!”楚云皎回过神来,扯着肿胀的嘴叫嚣,“楚云绯,你居然敢打我!我——”
盛夏拖着她走出去,宝蝉体贴地把房门关了起来,只留下王爷和王妃两人。
楚云绯眯眼,视线落在容苍脸上。
俊美贵气的脸上左右各一个手指印,清晰红肿,对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来说,显然还是生平第一次。
书房里平静得可怕,像是凝聚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。
“王爷当初求娶我时,可不是这般说法。”楚云绯语气平静而漠然,浑然没有方才的嚣张跋扈,“成亲仅一年就变了心,王爷不该给我一个解释?”
容苍冷冷看着她:“楚云绯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。”楚云绯微眯眼,嘴角浮现一抹嘲弄弧度,“好端端的,你发什么疯?”
“我们夫妻一场,就当是我负了你。”容苍移开视线,声音漠然,“这两巴掌算是我还你的,拿着你的休书赶紧离开,从此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。”
楚云绯死死盯着他,眼底渐渐浮现悲怆:“王爷曾说这辈子不会负我。”
“情深时说的话怎能算数?”容苍声音冷漠,全无往日情意绵绵,“你就当我欠了你,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来。”
“王爷不欠我,因为休书我不会接。”楚云绯眯眼,“并且以后王爷每提一次休书,都会挨一巴掌,不信可以试试看。”
容苍俊颜一沉,咬牙怒道: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丢下这句话,他拂袖往外而去。
“我有了身孕。”楚云绯站着没动,只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,“王爷当真想让我带着你的孩子另嫁他人,让你的亲生骨肉喊别的男人一声爹?”
容苍脚步倏地一顿,闭了闭眼,抬手拉开房门就要走出去。
“如果我接了休书,今日离开这座王府,立刻就找个地方撞死。”楚云绯转过头,漠然看着容苍颀长挺拔的背影,“你能接受一尸两命的结果,大可以继续往前走。”
容苍双手死死攥紧。
“最多午时之前,记得替我收尸。”丢下这句话,楚云绯从容地越过他身侧,先一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然而一只脚刚跨出门槛,她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。
“楚云绯。”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你拿孩子威胁我?”
楚云绯被他钳制在怀里,并不反抗,只淡淡纠正:“是用我自己的命威胁你,毕竟只有我活着,孩子才能活着。”
容苍俊美的脸上如罩寒霜:“你就想死赖在王府不走?”
饶是楚云绯早有心理准备,此时仍然被这句话刺痛了心扉。
她跟容苍成亲仅仅一年。
当初是他非她不娶,是他每每降下身份哄她开心,是他承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人。
也是他,在外人面前冷得像是煞星,唯独在她面前温柔得让人无法招架。
这样的男子,会在短短数月之内就变了心?
楚云绯深深吸了一口气,逼回眼眶里的热气,声音漠然而疏离:“既然王府已容不下我,我自然不会死赖着不走,王爷放心便是。”
丢下这句话,她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开。
容苍僵在原地,怔怔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,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再次攥紧。
“王爷。”贴身侍卫长青探过脑袋,满脸担忧之色,“王妃要是想不开,做了傻事该怎么办?”
容苍偏头,阴沉沉地盯着他。
长青心头一凛,连忙缩回脑袋站好,嘴里仍是小声咕哝着:“女子本弱,有了身孕的女子更娇弱,万一王妃被休之后想不开......”
容苍指尖一颤,迟疑片刻,还是抬脚追了上去。
然而刚穿过回廊,就听到楚云皎阴冷的声音响起:“楚云绯,你已经是王府弃妇,识相一点就赶紧拿着休书滚出王府,别死皮赖脸让人看不起!”
容苍脚步就这么一顿。
“你母亲在楚家不受宠,却霸占着当家主母的位子不放,你不会跟你母亲一样厚脸皮吧?”楚云皎声音阴冷,听着像是毒蛇的信子,“做人应该有点骨气,王爷都不要你了,你还死赖着干什么?”
“我有没有骨气,都不影响我是容苍明媒正娶的王妃这个事实,妹妹看不上我和母亲,是因为你跟你那个下贱的姨娘一样,专门喜欢勾引别人的丈夫,所以大贱人生出一个小贱人!”
楚云皎脸色涨红,气急败坏:“楚云绯,你——”
“既然你如此渴望嫁进王府,本王妃可以成全你。”楚云绯冷眼看着拦在面前的楚云皎,声音冷硬沉定,“让王爷纳你为妾好了。以后每日晨昏定省,好好伺候我这个当家主母。”
“你做梦!”楚云皎暴怒之下,抬手就要打她。
楚云绯抬手攫住她的手腕,嗓音冰冷刺骨:“楚云皎,是你在做梦!”
“楚云绯,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?”楚云皎果然被她气得失控大怒,“我嫁给王爷是要做正妻的,你这个下堂妇赶紧拿着休书滚出王府,否则我定让王爷把你赶出去!”
正妻?
楚云绯抬手拍了拍她的脸,眼神里带着怜悯:“先回去求你的好父亲给你做主吧,别没名没分就与人私通,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像知书达理的官家贵女,反而更像那些个倚门卖笑的青楼娼妓!”
说罢,她冷冷一哼,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。
“楚云绯,你敢骂我是娼妓?”楚云皎脸色铁青,大怒之下,猛地从背后一推,“你去死吧!”
可楚玉箫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。
他不认识熊嬷嬷,所以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个寻常的嬷嬷。
然而拥有如此强大气势的嬷嬷,又怎么可能是个寻常人?况且她是跟着楚云绯一起来的。
这么大的岁数,以前定是在宫里伺候过。
楚玉箫缓缓敛眸,压下不高兴的情绪,躬身道:“方才是我失态,请嬷嬷通禀一声,我有事求见母亲和王妃。”
熊嬷嬷冷冷看他一眼,还没说什么,就听楚云绯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:“嬷嬷让他进来吧。”
熊嬷嬷于是冷淡说道:“王妃让你进去。”
楚玉箫颔首,举步走向正屋,正要跨进门槛之际,听到熊嬷嬷提醒:“楚公子别再忘了庶子该有的礼仪。”
她刻意加重“庶子”两个字,意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。
楚玉箫面色一僵,沉默地跨进门槛。
“玉箫见过母亲。”楚玉箫朝嫡母行礼,之后转头看向楚云绯,“见过王妃娘娘。”
楚夫人淡道:“有事?”
“是。”楚玉箫低头开口,“听说皎儿做错事受了母亲和王妃的责罚,玉箫想问问为什么。”
“这件事还需要问?”楚夫人淡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,“我以为你这些年跟在你父亲身边,长了见识也学了规矩,早该有自己的判断力。”
楚玉箫面色阴郁,想到方才熊嬷嬷那句,“果然姨娘生出来的儿子,比那些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差得远了。”
所以庶子出身是他的错?
庶子就该被人看不起?就该处处低人一等?
哪怕他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子,以后可以掌管整个楚家,他也必须在嫡母面前恭恭敬敬,任由羞辱?
“儿子确实长多了见识。”楚玉箫僵着声音说道,语气自然染了几分不满,“所以儿子知道,权贵三妻四妾本是寻常,上至皇上,下至百官,没有哪家主母会因为丈夫纳妾而跑回娘家告状的。”
楚夫人脸色一沉:“你这是在指责云绯?”
楚云绯微微挑眉。
“儿子不敢,儿子只是实话实说。”楚玉箫垂眸,态度倒是谦恭,“战王早晚要纳妾,王妃是宁愿他纳别人家的女儿,也容不下自己的妹妹?”
“放肆!”楚夫人神色骤冷,“你是在替不知检点的楚云皎叫屈吗?”
“儿子不敢。”楚玉箫听到她的话,神色微变,还是不肯示弱,“战王喜欢云皎,他们是两情相悦。云绯身为正妻,难道不该心胸大度?王爷若要纳妾,姐妹共事一夫是佳话,若纳了别的女子,焉知对方是不是个恶毒心肠?”
“大哥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,可句句都是歪理,字字都是挑衅。”楚云绯不疾不徐地开口,嘴角甚至噙着淡淡的笑意,“你是不是还想说,当家主母本该宽容大度,贤良淑德,而不该像个妒妇一样阻止丈夫纳妾?”
楚玉箫没说话,俨然是默认。
“容苍若真心实意想纳妾,我不会阻止他。”楚云绯冷冷一笑,“这点事情我抬抬手就能处理,还需要特别跑回来哭诉告状?”
楚玉箫面露不屑之色。
楚云绯话锋一转:“不过你确定,楚云皎只是想给战王做妾?”
“这......”楚玉箫表情微变,面上骤然闪过几分心虚,“不管怎么说,她都是王妃的妹妹。”
“如此不知廉耻的妹妹,我不需要。”楚云绯喝了口茶,微微抬眸,视线在楚玉箫面上打了个转,“不过今日听到大哥这番话,我倒是终于明白‘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。”
话音落下,楚玉箫脸上骤然浮现难堪之色:“王妃不觉得这句话太过分了吗?”
“一点都不过分。”楚云绯眉目疏冷,透着浓浓的嘲讽,“陈姨娘以色侍人,不知规矩和廉耻为何物,她的女儿不思进取,只想走她的老路,而她的儿子即便跟着父亲多读了一些书,骨子里依然不改生母卑贱低劣的做派,甚至以此为荣。”
“楚云绯!”楚玉箫恼羞成怒,“你——”
“放肆!”熊嬷嬷冷声训斥,“楚公子若是再敢直呼王妃闺名,便是以下犯上,不管禀到皇上还是战王面前,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楚玉箫心头冷笑。
战王?
战王恨不得现在就让她拿着休书滚出王府,她还真以为战王会给她撑腰?
“熊嬷嬷。”楚云绯放下茶盏,缓缓站起身,“让他们准备一下,本王妃现在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走了,皎儿怎么办?”楚玉箫连忙挡在她面前,面色阴沉,“她身子娇弱,受了那么多责罚,浑身伤痕累累,你还要让她继续跪在祠堂受罚?楚云绯,你为何如此狠毒?”
“来人。”楚云绯蓦地高喊一声,嗓音冰冷刺骨,“楚玉箫以下犯上,屡次对本王妃出言不逊,拖出去,掌嘴二十。”
院子里两名侍卫走进来,二话不说就架着楚玉箫往外走去。
楚玉箫脸色骤变,下意识地挣扎起来:“楚云绯,你无权——”
“他若反抗得厉害,就再加二十。”楚云绯冷冷吩咐,“他嘴里每多一句谩骂不敬,同样再加二十,我倒要看看,是他的嘴硬,还是你们的巴掌硬。”
楚夫人坐在椅子上没动,对此没有任何反应。
楚玉箫是楚家长子,这些年跟在他父亲身边受着最好的教育,享受着府里最好的资源。
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儿子,楚元忠在功课上对楚玉箫要求甚高,三岁开蒙,正式入学之后,只要有空就会检查他的功课。
楚玉箫聪明好学,很得楚元忠喜欢。
但跟着姨娘长大的孩子,到底随了其母性情,小家子气,自私没有主见,尊卑不分,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男丁,十岁之后就开始不把主母放在眼里,处处偏护他的姨娘和庶妹。
眼看着楚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没能生出嫡子,陈姨娘母子三人越来越得势,俨然一副把正妻嫡女压下去的架势。
强势跋扈得久了,真以为这个家就是他们说了算。
今日正好一并算算旧账。
楚云绯转头看向母亲:“即日开始,还请母亲握好管家之权,别让姨娘庶子凌驾于母亲之上,女儿在王府才能少一些担忧牵挂。”
楚夫人面色平和,缓缓点头:“绯儿放心,我以前只是不想管他们母子的破烂事,所以才让他们生出错觉,以为可以爬到我头上撒野,以后不会了。”
陈姨娘的好日子到头了。
就算她身后有顾贵妃撑腰。
若较真起来,区区一个姨娘也别想凌驾于主母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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