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博嘴角更上扬,居高临下地斜倪我。
“还有脸要钱?
要不是你身上的味道,我老婆也不会这么难受。”
“先把地板清理干净,再向我老婆道歉。”
我抬眸望去,沈明博挑着眉毛,双眸里满是愠怒。
怀里的杜芝瑶咬着嘴唇,挺着肚子委屈的样子任谁看到都心生怜悯。
我扬了扬眉,平静回应:“受不了异味就勤戴口罩,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家。”
话音刚落,像一滴水掉入油锅,谴责声骤然细细密密涌出。
“对孕妇这么刻薄,真没有同情心。”
“不就是个护工,口气比医生还大。”
喉咙感到苦涩,我不想节外生枝,正准备离开,却被沈明博拦住。
“顾云舒,当初要是听我,别做这种下贱工作,也不至于沦落这样。”
“这一次,我们已是云壤之别。”
眼前的沈明博一身奢侈牌西装,手腕上戴着块绿水鬼表。
站在身后,还有两个戴着墨镜的保镖。
他这次总算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。
上一世我在朋友圈看到同款手表,再三犹豫买下它。
结婚纪念日,他激动接过表,深情款款说娶到我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
隔天他下班回家,黑着脸对我劈头盖脸大骂。
“买只假表送我,还嫌我不够丢人现眼吗?”
也对,就你那点工资能买到什么好货色。”
说完,手中的表从他手中滑落坠地,碎片四散,如同破碎的梦。
当我找朋友圈的那个人质问时,却发现已被拉黑。
我哭了整整一宿,不是心疼三个月的工资,而是枕边人的冷嘲热讽。
沈明博之所以会大发雷霆,是因为那天杜芝瑶结婚,她的丈夫手上也戴着同款表。
两人握手之际,真伪差别一目了然。
杜芝瑶是沈明博的白月光,两人家庭背景悬殊,刚在一起被杜家强行拆散。
为了不让病重的母亲遗憾,沈明博妥协相亲,与我匆匆领证。
刚结婚头几年,我尽心尽力照顾婆婆,他心存感激,夫妻之间相敬如宾。
虽然超额医疗费让整个家苦不堪言,但是家庭氛围还算和睦。
没想到婆婆病逝后,沈明博如释重负,立马变了个人。
他开始对我百般挑刺,稍微不合他意就冷战,甚至夜不归家。
我一再安慰自己,沈明博不是忘恩负的人,只是工作压力大才会如此。
后来,我身兼多职,白天在医院当护工,晚上去酒店当保洁,一心想为他分忧。
可在情人节那天,却亲眼目睹沈明博搂着杜芝瑶走进酒店房间,并且彻夜未出。
我躲在角落浑身颤抖,拿出手机拍下他们的身影。
把照片发给杜家后,沈明博气得发疯,抓住我头发去撞墙。
“贱人,你把瑶瑶害惨了,她要是有什么事,你也别想活。”
“我出轨全都因为你,明知我有洁癖,还去干脏活,你不恶心我觉得恶心。”
“瑶瑶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额头上的鲜血模糊我的双眼,混合着泪水从脸颊缓缓滑落。